我的祖先是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的混合,于是我有了梦,希望自在旅游,自在飞翔。
三十年前,我曾在美国某大医药生化公司服务,对基因工程产生了浓厚兴趣。
我认真收集从Dr. James Dewey Watson(一九六二年因发现双螺旋体与Dr. Francis Crick同时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以来,基因工程发展的

信息。
基因对个人以及民族之影响,我深信不疑。
在中华民族的源流上,“潘”姓源于周文王。周朝被认为是夏族部落和西域游牧民族羌族部落融合而成。周的发源地“周原”,即现在的陕西西安和宝鸡之间,一直是研究中国上古史的

地点。
周的祖先后稷,是尧帝时的农政大臣,《诗经·鲁颂·閟宫》“赫赫姜嫄,是生后稷”。历史学家考证后稷的母亲姜嫄属于羌族。因此我的祖先是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的混合。于是,我的双螺旋体(Double helix)上便有了“旅游基因”。
小时候家从重庆搬到成都,生活十分简朴。
我最钟意的娱乐是,率领街坊邻居小孩,或步行到机场,看飞机起飞降落;或三五成群,有躺有卧,在河堤看行船。不时和船家唱和,自有乐趣。
最富诗意(可能那时还不知什么是诗意)的莫过于坐在田埂上,看远处的火车噗哧噗哧地驶过。尤其在晚上,她轻柔细致,像一串串长长的幽梦。
于是我有了梦。希望自在旅游,自在飞翔。
终于有一天,我随母亲以及小姐姐离开了成都。四川当时的对外交通以水路为主。

搭乘火车先到重庆,在朝天门乘江轮,顺长江三峡经长寿、涪陵、丰都、忠县、万县(现在叫万州)、云阳、奉节、巴东、秭归、宜昌到达武汉。然后换车到了长沙,又从长沙搭火车到广州。最后抵达远离内陆的小城深圳,也居然住了几个月。
那时候的深圳,印象中是一马平川,阡陌相连。一个都市长大的小孩突然到了这个“乡野田园”的地方,不由得怀念起“大都会”的成都市与重庆市来。暂时寄寓的光华旅社,现在已成了巍峨的五星级酒店。分散点缀在稻田附近的农舍已建成了栉次鳞比的大型商场或办公楼宇。20多年来,在香港接触到的“深圳朋友”竟然没有一个“辈分”如我“资深”,难免令人有沧海桑田、人事全非之叹。
之后香港又台湾,美国又香港……
我的“旅行基因”随时呼唤。
明乎此,您知道我常驿马星动,周游列国。
如果在香港找不到我,尚请海涵。